作者：马桂明
原创作品莫搬运，看看即可。
1、
“我不是医生。至少不是合格的救护人。”他，隔着视频诉说：“刚接到通知，六十五岁成了生死线。撤掉呼吸机自然离开这个美丽的地方。呼吸机留给年轻点的人救护，”匆匆擦拭鼻尖流淌的滴液，“我没有哭。对不起！我真的没哭。”他，胡乱擦拭着、抬头对着镜头，“对不起！我的眼泪没有听话。请帮帮我们，我不想看着他们这样离开，我们也会六十五岁的……”
“……救命、我的天……”
“怎么了？奥德丽。”
镜头晃动，声音隐隐入耳：‘他死了，都死了……’‘镇定。我们是救护者。’‘不。没有了。艾丽莎跳楼死了，爱丽斯？爱丽斯……’咚咚脚步声声、吱啷啷门开门合，‘爱丽斯～’
2、
“我不是救护者。很荣幸我被感染了。”他戴着口罩两手局促的握着，“没有医生，没有护士，我们都走了。”他耸了耸肩膀、摊开手掌，“至暗时刻，我们走了。对不起！”他，摘下眼镜、用污浊的袖子快速擦眼睛和镜片，抬起黑色的眼眶，细声低语道：“没有口罩，没有呼吸机，没有消毒液酒精，我们什么都没有了，好吧。现在，我们也没有了。”他蹒跚着镜头，走廊、屋里、外面的花园，“爱丽斯、艾丽莎、安琪拉、奥德丽、乔舒亚……都走了。我也该走了……”镜头晃晃声音戛然。
3、
“一组，一切正常。”传呼机清晰回应，‘注意收集、注意销毁。’
“收到。”
‘二组三组，有没有异常？’
他，扬起握着拳头的手臂，后面两人举着枪口瞄准。
‘二组三组请回答。’
“正常。”“正常。”二组三组回应。
他放下手臂指向前方，慢慢走。后面两人跟着。
他俯身、用枪头拨拉开尸体手握的手机，摊开薄薄的塑料袋捆扎好，后面那人猛然枪托砸、他晕倒。那人解开塑料袋，拆解手机，取出芯片更换，另一人查看晕倒的他，又四处警戒。
‘一组，请回话。’
那人斜着角度‘砰’的声射出子弹，他的脖颈撕裂开。那人对着对讲机嘶吼道：“袭击，袭击。”
‘二组三组支援。’对讲机喳喳呼叫
那人和另一人打着手势，砰砰扫射……
4、
“这些人应该死。”戴着口罩对着芯片喷药剂。
“那些人怎么办？”
“死人才不会说话。”
“是。”
命运就是黑色的玩笑——那人和另一人没有想到死亡会那么近。
5、
“我们不会看到黑暗……”
“不。黑暗已经来了。没看到满街的尸体……”戴着口罩的她，挥舞着手臂。
“注意你的言语。你是我们的议员。”
“不。我不是谁的私人议员。医院去看看街道上……”
“医院是病人聚集的地方。街道上的狂欢也只能等到灯光亮的时候。”
“不是为了引起你的质疑。我们要赶紧行动。不能等我们的护士医生战斗病毒到全没了时候才说总动员……”
“女人就不应该进议会。愚蠢的感性冲毁了理性的逻辑思维。”
“我们的至暗时刻，原来是你？”她，惊愕地问。
“愚蠢的女人才会问愚蠢的问题。我们男人们会回答吗？”他仰着头，大张开手臂，哈哈大笑着。
“滚出去。愚蠢的女人……”“蠢女人滚开……”“傻女人有病才戴口罩……”一个又一个的文件纸张摔在脸上。
她。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混杂在欢闹的人群里的。
转瞬之间的街道上，混乱发着腐臭的尸体堆堆叠叠，她、抱着头跪下来嚎啕大哭……
年3月29日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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