瑞典绘本作家艾尔莎·贝斯蔻(ElsaBeskow-)编织的故事滋养了几代瑞典儿童,至今依然畅销。继奥蒂利亚·阿黛尔堡(OttiliaAdelborg,-)和詹妮·尼斯特罗姆(JennyNystrm,-)等前辈后,她在绘本舞台活跃了半个世纪,打下并巩固了瑞典绘本的基石。她的作品近年空降到中国,国内读者对其图文不再陌生。尽管如此,有必要把她的创作放在时空的坐标里察看,而不仅仅停留于一个表面印象。

瑞典童书的诞生

在18世纪中叶前的欧洲,儿童读物是儿童版宗教文本。随着启蒙运动开始、资产阶级队伍壮大、识字人口增多,世俗读物应运而生。《格列佛游记》和《鲁滨逊漂流记》的儿童版出现了。儿童杂志于18世纪60年代初问世。在18世纪末至19世纪中叶的浪漫主义时代,儿童从“小大人”成为天真无邪的小可爱。儿童读本中道德教育元素依然不少,但田园和幽默元素已大大增加。

同时,19世纪的工业革命打破了作坊和家庭相连的旧模式。在新模式里,父亲出外挣钱,作为主妇的母亲在家领一群孩子。男孩不再于家庭作坊里学徒。农人的孩子还没能像布尔乔亚家庭的孩子那样开始悠长的儿童期。农人社会里有性别角色分工,母亲挤牛奶、采果子,男孩先是和女孩一样帮母亲做一些女性化杂务,10岁左右帮父亲干活。

起初瑞典的童书主要从德国和英国引进。年代,出现了对瑞典文童书以及传达瑞典文化的童书的需求。正是年,刘易斯·卡罗尔的《爱丽丝梦游仙境》推出瑞典文版。年,瑞典出版了本土女画家詹妮·尼斯特罗姆的绘本《儿童房读物》,而在3年后,另一名瑞典女画家奥蒂利亚·阿黛堡的童谣绘本《孩子的圣诞书》问世。印刷技术改进,纸张价格下落,出版商的增多都促进了童书的发展。年,瑞典开始发行《圣诞杂志》。而从世界范围看,这一时期的英国木刻家、彩印师埃德蒙德·伊万斯,水彩画家和童书插画家凯特·格林纳威,插画家和绘本作家沃尔特·克雷恩,插画家兰道夫·卡尔德科特促成了绘本的推广。

瑞典女教育家爱伦·凯于年推出《儿童世纪》,希望即将到来的世纪能将儿童置于中心位置。她受法国思想家卢梭的启发,认为每个孩子天生都有学习能力,没有坏孩子,只有以错误方式抚养的孩子。爱伦·凯的目标是培养有个性的独立的人,让他们自由表达对生活奥秘的看法。她倡导自由的活动和个人的发展。她反对成人威权下的教学,认为游戏有助于儿童灵魂的丰富、精神的激发和想象力的培育。

总之,这时的孩子们开始了嬉戏的童年。劳动阶级家庭如农庄和劳工的孩子还会干活,但总体上童工现象大大减少。而在布尔乔亚家庭里,母亲指导下的孩童教育初见成效。教育从要求孩子遵守成人建立的规范,转为体察和满足孩子的愿望。世纪之交,瑞典儿童文学开始踏上蓬勃发展之路。

回眸中的民族浪漫主义

在瑞典童书发展史上不容忽视的还有民族浪漫主义。这一19世纪至20世纪初席卷欧洲的思想和美学运动,是民族主义的艺术表现形式,浪漫主义的民族主义分支。19世纪堪称瑞典民族主义的世纪。国歌确立,前国王的雕像和纪念碑的建造规模比以往任何时期更大。到20世纪初,文化的民族主义在瑞典生根。提高儿童教育中艺术和美学成分的国家计划开始实施,童书作为多功能的工具受到重视。它表现为向往大自然和乡村浪漫,在日益现代化的社会中寻求传统瑞典,提倡建设稳定的核心家庭,作为国家的基石。

世纪之交的瑞典在工业上取得了发展,作为对现代化社会的抵制,田园浪漫理想在增长,一些人怀念纯正而未受破坏的瑞典式简单生活。这一理想虽以对现代化进程批判的面目出现,却有别于原始主义,不反对人类对自然的适当改造。家和家庭是这一时期的重要概念,其象征价值与民族浪漫主义紧密相关。家庭被视为国家最小、最重要的组成部分,促进“稳定家庭”成为公众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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